中国诗书画研究会-本会活动-言传身教的力量--转发《北京晚报》
言传身教的力量--转发《北京晚报》

言传身教的力量--李少青

    外表严厉内心慈爱

      今年4月19日,是书法大家李铎先生90岁大寿。应《北京晚报》之约,写写“我眼中的父亲”。身为家中最小的儿子,父亲的外表严厉和内心慈爱我从小耳濡目染,感受良多。父亲李铎,号青槐,字仕龙。其实他本名就叫李青槐。我爷爷之所以给他起名青槐,是因为老家古屋前有青槐树。父亲参加解放军招考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李铎。我出生后,父亲把他原名中的“青”字给了我,起名为李少青。

      父亲十几岁就参军了,当年行军打仗时,没有条件去临帖读帖,每到一处,各地的庙宇牌匾就是他学习的字帖。他总是随身带着大大小小的碎纸片,看到喜欢的字就用铅笔头儿临写下来。

      父亲习字全靠自己观察自学,也正因于此,他要求我在研习书法过程中也要凭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去感悟、体味、钻研。我6岁那年的一天,父亲拿来《欧体九成宫》和《柳体玄秘塔》等字帖,开始教我们学习书法。父亲让我临习的是欧体,他手把手教我如何握笔,如何临写。从基本笔画开始,循序渐进。父亲告诉我,刚开始学写字,写不好不要着急,都有一个学习的过程,一定要耐住性子,练字时要专注,一边写字一边想着到外面踢球玩耍是写不好字的。他每天给我们留作业,一篇大楷、一篇中楷、一篇小楷,下班回来后检查作业,并用朱笔圈改点评,如果没有达到要求,就要用竹尺子打手板。有时会抽查,让当他面临写,并纠正不正确的写字姿势及笔法、结构和章法。有一次当面临写时,越怕写不好就越写不好,心中慌乱,精神不能集中,临写出来的字很不理想,父亲耐心讲解示范后,让再临写。由于恐惧挨竹板,精神便更不能够集中,结果还是没写好,于是,脑壳上被父亲的手指猛敲了一下,心中一阵委屈,眼泪滴到纸上,又模糊了刚写一半儿的字,墨迹洇了开来,更无法写好了,大脑一片空白,只依稀记得在父亲的严厉斥责声中,母亲跑过来解围……记得在家庭会上,父亲曾说过虽然不该体罚孩子,但都是为了我们好。他小时候由于家里困难上不起学,一提到他父亲当年为了供他上学所吃的苦受的累,他就泪流满面,多次边哭边讲述当年我爷爷和他吃力地推拉着一辆独轮小车,用高利贷借来谷子,沿着坑洼不平的崎岖山路艰难地前去县城湘东中学交学费时,我爷爷对他的嘱咐:“伢子啊,这些谷子来之不易,你可要攒劲儿地读书啊……”父亲流着泪,声音哽咽地说:“您放心,我一定好好读书,不辜负您的期望。”我理解父亲了,他之所以严格要求,就是希望我们一定要珍惜新社会这么好的学习条件,从小学好真本领。后来回想,很感谢父亲在我童年时的谆谆教诲和严格要求,培养了我能够专心学习的好习惯,为日后打下了重要基础。

      父亲曾对我说的“每临大事有静气,不信今时无古贤”,在我后来的成长和奋斗岁月中,无论是在大学读书期间,还是在新华社驻海外分社以及担任驻外使领馆各级外交官期间,每当遇到比较大的困难、挫折或是危急关头,都会想起这句话,每每能够沉着应对、渡过难关。我曾常驻过黎巴嫩、埃及、日本、新加坡、加拿大、波黑等6个国家,每次出国常驻之前,父亲都会专门同我谈话,嘱咐我要谦虚谨慎、恪尽职守、努力工作,并以书法赠我箴言。

      “父训”激励伴我成长

      记得在我上小学期间,当时我家住在北京市西城区太平桥大街西兴盛胡同22号院的一座旧楼房二层西头的两间房子。居住条件不宽余,没有写字空间,父亲就把大床撤掉了,取而代之一个用废旧木板改装成的“大桌子”,先刷成墨色,再刷上清漆,晾干后,就可以铺上纸在上面尽情挥毫了。练字时主要是用废报纸,每天都写到很晚,然后再在大桌子上铺开被褥睡觉。父亲对书法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,有时在睡梦中手指都在被子上划拉。父亲惜纸如金、惜墨如金,为了节约宣纸和墨汁,父亲就在卫生间的墙壁上练字,墙上的大白写满写湿了,晾干了再写。久而久之,墙上的大白都脱落了,露出了满墙磨光的水泥原色。父亲就是这样,不讲条件,不惧困难,在艰苦的条件下勤奋学书,终成大器,成为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、中国书法“兰亭奖·终身成就奖”获得者。

      我从小深受父亲勤奋精神的影响,刻苦努力,发奋读书,在父亲的鼓励和指导下,在小学和中学期间多次参加学校书法展并获奖。由于学习成绩好,表现突出,连年获评三好学生。父亲很以我为豪,每学期都非常高兴参加我的家长会,并被学校老师请到教室讲台上介绍教育子女经验。后来参加母校北京第三十五中学校庆时,我看到教学楼西侧的外墙面上,镌刻着父亲的书法作品,勉励同学们为报效祖国而努力学习。

      1982年高考前,父亲多次鼓励我坚定信心、沉着冷静、积极备考。高考前一年,父亲为我题写了“谦虚冷静,周密思考,扎实学好基础课”,予以勉励。

      在我成功考取北京大学后,父亲感到非常高兴和欣慰,之后又为我题写了:“渊博的学识来于勤奋(见右上图)”,我一直珍为座右铭,随时激励自己刻苦学习。在北大读书期间,我参加了北大书法社,课余时间参与社团活动,周末有时回家向父亲讨教书法。

      记得大学一年级时,有一天晚上,北大书法社举办书法讲座,请来主讲的著名书法家就是父亲。讲座现场座无虚席,同学们听得入神,如饥似渴,对书法的强烈兴趣被父亲生动幽默、深入浅出的讲授点燃了。同学们热情高涨,讲座结束后,父亲仍和蔼地同围拢过来的同学们互动交流,耐心地解答同学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。后来,父亲被聘为北大书法社顾问,勺园楼顶矗立起父亲题写的“北京大学正大国际中心”十个刚劲有力的大字。随着父亲知名度的不断提升,越来越多的地方能看到父亲的书法作品,如上世纪七十年代北京各个地铁站入口顶端的两个立体金色大字:“地铁”;蓝岛大厦上醒目的“蓝岛大厦”四个榜书大字;曾经每天晚上7点“新闻联播”四个行楷大字(见下图);人民大会堂巨幅书法作品——苏东坡词《水调歌头》;山东泰山名胜碑刻“稳如泰山”;陕西华山摩崖石刻“自古华山”等等……

      父子并肩海外告捷

      在为父亲的成就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同时,我也暗暗下定决心,向父亲学习,将来成为和父亲一样对社会有用的人。记得1996年,当时我在驻新加坡大使馆担任大使秘书。时任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启功先生率团访问新加坡,我陪同大使参与接待。启功先生走进使馆会客室,迎面看到墙上悬挂的父亲书法作品“德业双臻”,便对身旁的傅学章大使说:“这不是铎铎的字吗?”傅大使便向启功先生介绍我:“是啊,是李铎先生的字。您看,这位就是李铎的儿子,现在使馆给我做秘书。”启功先生高兴地拉过我来在父亲的书法作品前合影,并鼓励我说:“你爸爸的字写得太棒了,你也要好好练字,好好传承你父亲的书法。”如今,我创作的6尺对联“得山水清气 极天地大观”也悬挂在了驻新加坡使馆的会客区,与父亲的横幅“德业双臻”同挂一馆。有媒体报道称,父与子的笔墨在异国相遇,成为一段佳话。

      如果说,荣幸地与父亲一起受邀参加2013“美丽中国——全国著名诗书画家作品邀请展”,我的作品《望岳》受到好评而开心,那么,曾配合参与了父亲访日代表团的涉台斗争则更让我自豪。那是在1995年11月,父亲以团长身份率团出席“第三届国际书法联展东京展开幕式”,当时我担任中国驻日本大使徐敦信的礼宾秘书。代表团抵达日本的第二天上午,我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,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,他说在联展开幕式预备会上,遇到了涉台问题,活动印刷品上有“中华民国”字样,而且在开幕式会场布置及嘉宾介绍等环节,也存在这个问题,特向大使馆请示处理意见。我立即向馆领导做了请示汇报。根据大使馆意见,父亲责成代表团相关人员立即与主办方交涉,要求活动的任何环节均不得出现“中华民国”字样,否则,中方代表团不参加开幕式,退出此次活动。由于父亲浓厚的爱国情怀和鲜明立场,使得这次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,载誉而归。

      父亲从艺70年来,为书法事业繁荣和发展、为书法艺术创作和教育作出了重要贡献。2011年8月,“我爱我的祖国——李铎诗词书法展”在北京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举办,共展出书法作品140余幅,内容均为父亲自作的82首诗词(楹联),诗书合璧,充分展现了一位老党员、老军人坚定的理想信念、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高尚的道德情操。父亲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工作、生活近六十年,为感恩人民军队把他从一个山村孩子培养成才,他分别于2015年、2017年和2019年,三次向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捐献作品、收藏品共约计11000多套件(其中包括其个人书法作品、习练书法草稿、收藏书画作品、拓片、自用印章等),开创了建馆以来个人无偿捐赠藏品最高纪录。父亲热心公益,经常为社会捐款、捐物、救灾、济困,以父亲名义设立的500万元奖学助学基金,让一批批品学兼优的学子在他的资助下好学上进、茁壮成长。九十高龄的父亲,以他德艺双馨的崇高之举,充分体现了一名军旅书法大家的大爱情怀。 (题图照片为李铎、李少青父子合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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